竞标的事情进展的很快，这次参与竞标的公司并不是很多，虽然是一块大肥肉，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石科和Figure fight的一场争夺，其他人又何必去趟浑水。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，单那是因为黄雀归根结底是比螳螂要大的很多。
大家都清楚，陆庆林虽然明面上对陆离礼让三分，但是却在公司的经营上处处向陆离看齐，紧咬不放，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友善的意思。
顾明作为石科的法律顾问，竞标的相关事宜，他也是会跟进，所以知道的自然不会比别人少，不过陆离却从来没有来问过关于这次竞标的事情，就连林蓁也只是简单的跟他打了个招呼而已，关于竞标细节，陆离一直没有开口。
这一点顾明心里有些不安，陆离对他来说是一着险棋，当初决定用的时候就自然会想到未来的风险有多大。不过风险大收益自然也就会大，对于顾明来说，石科今非昔比，曾经的辉煌早已暗淡不堪，这样的结果，他很满意。
对
于竞标，陆离自然也没有掉以轻心，虽然他让林蓁去找了顾明，但是他却没有打算从顾明这里得到什么信息，他不相信这个人，自然也就不相信他能给自己的东西。
对于资料这种东西其实根本不需要麻烦的需要通过另一个人来获得，只要有蒋佳霖这个电脑天才在，陆离觉得没有什么是他拿不到的。
于是就出现了蒋佳霖大半夜在陆离家里敲键盘的场景，听着啪啪哒哒的键盘声音，在卧室休息的林蓁实在睡不下去了。
“你们还没弄完？”
“吵醒你了？抱歉，他好像遇到了些麻烦。”
“哦？我们的电脑天才还能遇到麻烦，这可真稀奇了。”
蒋佳霖并没有理会林蓁的戏谑，依然全身贯注的和电脑的另一端做着对抗。对于进入他人系统这种事情，蒋佳霖学生时代就已经做过了，而且是某政府机关的防护系统，对他来说这种事情就像泡一杯泡面一样简单。
可是这次不一样，三层防卫系统，多级无序代码构成了一幅严密的防护层，光初级破解的代码就高达上万组，这样算下去等到他老去的时候都不可能破解这个防护系统。这是蒋佳霖第一次遇到对手，棋逢对手难免会有些兴奋，所以敲打键盘的声音也就越大了。
陆离和林蓁在一旁看着不断亢奋的蒋佳霖，也清楚了这小子是真的遇到对手了，两个人在旁边也帮不了什么，索性去客厅喝咖啡。
“以后如果你不开公司了，可以去开家咖啡店，我想没有人能煮咖啡煮的过你了。”
林蓁喜欢咖啡的味道，苦涩里带着一点醇香，不安静的坐下来细细品味都很难忽略掉那份香气。陆离是她见过将咖啡煮的最好的男人，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喝咖啡的时候也是一个男人煮给她的，青涩年代的自己甚至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喝东西，虽然有些苦，但却足够深刻。
“或许我老了，真的会开一家咖啡店吧？到时候你愿意做老板娘么？”
“你都老了，还需要我干嘛。”
“需要你陪我一起变老啊。”
不经意间说出的情话往往更加动人，即使林蓁是一个见惯了各色人物的成熟女人，也难免会为这种云淡风轻的情话所打动。
曾经还没有见过那么多灯红酒绿的时候的她，也曾想过有一天那个人会跟她说，我想和你一起变老。只是她没想到，要实现这句话需要付出这么多，需要承担这么多本不该属于他的重担，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，发现抽身而退变得没那么容易了。
“怎么？被我的话吓到了？”
“确实吓到了。你怎么能这么说出一辈子这种话。”
“没有啊，这是第一次。”
“以前那么多的女人，都没有说过么？”
“没有。这真的是第一次。”第一次想和一个人承诺一辈子，第一次想和一个人共赴爱情的传说，第一次会为一个人牵肠挂肚，第一次会为一个人嫉妒到疯，陆离有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因为林蓁，但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。
“那我岂不是很荣幸，能被你这样的人喜欢。”
“你没有回答我。”
“我考虑下。”
有些沉重的话题被蒋佳霖的一声嘶吼打断了。陆离和林蓁连忙去了书房，刚进房门就看到一头乱发的蒋佳霖和地上已经支离破碎的键盘。
“霖子，你没事吧？”
“就差一点！就差一点！就差一点我就破解了！”
“所以没成功？”
“陆离，我们去石科吧，去看看是谁做了这个系统，我一定要见见他，太厉害了。这肯定不是一般人啊。”
“你冷静点。好了，回去休息休息，我一定把这个人给你查出来。”
“好，好，一定查出来啊，按我先回去，你们继续。”
“一起走吧。”林蓁看见陆离疑惑的目光解释道“我妹今晚回来，我得回去陪她。”
“好，到家给我电话。”
说完话，蒋佳霖和林蓁就离开了。今天晚上的蒋佳霖受了不小的打击，从他开始研究计算机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对手，虽然输了，但是依然觉得兴奋，兴奋的语无伦次，甚至在电梯都一直对林蓁说着一些林蓁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语。
“好了，就到这吧，我自己打车就行，不用送。”
“好吧，那你自己小心啊。”
“嗯。”这是蒋佳霖第一次和林蓁独处，他一直对这个女人有些芥蒂，但是却一直默默的支持着陆离和她在一起。原因很简单，他不希望陆离受到伤害。
“林律师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从来没见过陆离他这么认真的对过一个女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所以，好自为之。”
林蓁没有想到蒋佳霖这样一个人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。虽然简单，但是她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，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，也就只好笑笑就离开了。
蒋佳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是否合适，也知道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，但是还是说了出来。这个夜晚对蒋佳霖来说是兴奋的，而对林蓁来说却充满了挣扎。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，林蓁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不见了，总觉了丢了什么。
林楚看了下手表，这是她考上大学时姐姐送给她的礼物，是她最珍惜的东西。姐姐供养她多年，如今她总算可以照顾姐姐了。毕业后能进石科这样的公司，对林楚来说真的已经足够了。更何况老板还对她这般的亲切。
“搞定了？”
“嗯，那个人还真是厉害，破解了我两层防护系统。还好我再最后一层加了三道数位，不然他肯定进来了。”
“还好你今天走的晚，能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，不然公司损失惨重。看样子我得给你加薪了。”
“真的么？谢谢陆总。”
“不早了，我送你回去吧，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安全，更何况你还这么漂亮。”
“谢
谢陆总。”林楚的脸上爬上了一丝绯红，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，对于陆庆林这样的人来说，想要拿下她简直太过轻松。更何况陆庆林自身虽然浮夸了一些，但是
长相却是俊朗非凡，如果说陆离是拥有精致的像雕刻一般的美貌，那么陆庆林就好像烟草一样，成熟硬朗，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，只是穿衣品味差了些。但是这已经
足够去吸引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了。
“这么晚了你家人会不会很担心，想必他们现在一定在咒骂我这个无良老板了吧。”陆庆林一边开车一边和林楚闲聊着，老道幽默的聊天技巧发挥的淋漓尽致。
“怎么会，又不是陆总您强迫我加班的，是我自愿的嘛。而且我姐姐很大度的，她才不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呢。”
“姐姐？你家里只有姐姐么？”
“嗯，父母离婚后，我们和奶奶在一起生活，后来奶奶去世了，就只有我和姐姐了。”
“抱歉，我不该提这些的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
陆庆林满眼的歉疚，就好像自己对于这些真的是刚刚知晓的一般。但是实际上，对于这些情况，陆庆林早就清楚了。林楚之所以会被破格录取，并不是因为她高超的技术水平，而是因为陆庆林看到了她的家庭关系上赫然的写着‘林蓁’这个名字。
作为对手，陆庆林不会不知道林蓁的存在，也就自然清楚林蓁和陆离的关系。所以林楚的出现无疑是为他送了一张再好不过的牌。只是可惜少女还沉浸在游园梦幻中，却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再对方编织的梦境里徘徊。
爱情最美之处在于梦幻，最坏之处同样在于梦幻。前者的梦幻美丽动人，五光十色，而后者则脆弱不堪，一不小心就会像泡沫一样变得粉碎，最后消失在阳光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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